当你戴上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焕发出青春的活力,在芸芸众生中鹤立鸡群无比自豪的时候,你是否曾想到这翡翠背后那一串串神奇的故事?
翡翠是大自然亿万年孕育而成的精灵,它所包容的巨大财富,古往今来令多少人倾倒,今多少人艳羡!而翡翠路上那么多的失败、艰辛与泪水,却又让痴迷者望而却步。风险与机遇交织,这是翡翠业中不断演绎的规律。让我们走入翡翠这块神秘的领地去发现、去感悟、去思考……
翡翠行业是社会经济中一个极具发展潜力的事业,它能够最大限度地让人们实现各种美好的愿望。如果一刀解涨,金钱便会滚滚而来,盖高楼、细雕梁、疏道路、办学堂——成功者往往以那谦谦君子之德,为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各种事业的繁荣创造无比的辉煌。腾冲名噪一时的巨商大贾毛应德、李本仁,便是这个行业上的幸运者。
清末,腾越毛家村人毛应德,少时便随父闯荡缅甸,在瓦城经营号铺,私下招募人才进行反清活动。由于急公好义,广交朋友,每日食客数十,以致倾家荡产。但毛并不气馁,应“穷走夷方急走场”的俗语,毛向人借了一笔钱,跌跌碰碰去到玉石场。当时新山玉开采不久,此矿产量大,石质佳,但卖价并不高。毛凭着慧眼,认定它的前途看好,遂向洞主施以小恩小惠。洞主贪图小利,便把产量最大的几个洞子卖给了毛。毛开采数年,洞中产出玉石量大质高,远售广州、香港和东南亚地区,往往利市十倍,积累颇丰,成为远近闻名的玉石大亨。英占玉石场后,由于西方文化中没有这块难玩的“魔方”,英人又不善经营,亏损日增,想请毛应德出山为之主事,毛坚决不与英人为伍,要自主承包经营。英人只好让步,将玉石场的管理岗税权悉数包给了毛。毛去世时,英国人崇敬他的民族气节,在缅甸下半旗以致哀,并派大船一艘,护兵数十,吹吹打打,隆重地将毛的遗体护送至八莫。毛因此成为旅缅华侨中的传奇人物。
腾越绮罗人李本仁,民国四年春,从他和刘宝臣的洞子中挖出一翡翠巨璞,重约8000公斤,人称“象玉”,因有沙皮黄护,颇难猜测其中内容。当时有一广东人愿出6000大洋买此石。因大玉极难解涨,伙计们都劝他尽快脱手。李凭着多年场上包岗相玉的经验,力排众议,坚持自理,经解剖后,晶莹剔透,质地匀细,色彩俏丽,是少有的稀世珍宝。此石后来运至北京,由著名的玉雕师李汉臣率工匠100多人,依其形色,用十年时间雕琢成1.2公尺高的翡翠宝塔和49.2公分高的翡翠牌坊各一座。这两件工艺品,无丝毫偏差、倾斜,雄浑壮观,是玉雕史上的大气之作。曾送巴黎世界博览会展出,轰动一时,为祖国争了光。李本仁因此名声大振,被誉为“翡翠大王”。
翡翠业不仅需要经验、知识和智慧,还具有很大可“赌”性和偶然性。市井百姓乃至混世无赖,如果碰上好运,一夜之间也能大红大紫起来,具有很浓的传奇色彩。
这是一个几年前发生在瑞丽的故事。一天,一位父亲背着一瘦骨伶仃的孩子上医院看病,因药费不够,只好沿街讨要,什么救世菩萨、大恩大德、长命百岁地说了千百遍,招致的却是喝斥和白眼。这情景被一位卖冷饮的姑娘看在眼里,出于怜悯,她将仅有的几十元钱送给了那位父亲。他接过钱,来不及道谢,便急匆匆地为孩子治病去了。几个月过去了,那位姑娘早已忘却了这件事,一天,却见那位父亲牵着孩子来到她的摊前,叩首便拜,而后,拿出一块小玉石,递给姑娘,并叮嘱“只解莫卖”。那姑娘拿着这石去请教行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情急之下,便拿到解玉坊解剖。解下来后,内里鲜活艳绿,水色俱佳,一下子卖了十几万元。从此,冷饮摊旁换了面孔,再也见不到小女孩的踪影。据说,她用这笔钱做起了大买卖。
当然,翡翠业也是一个多风险的行业,从业者必须抱着不怕苦不怕死的决心,去面对玉石场恶劣的自然环境,并用经验、智慧和运气去与天斗、与地斗。
进入玉石场的道路是万分艰难的。它穿越的往往是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和令人咋舌的层峦叠嶂、险河急流。加上荆棘丛生、野兽出没,多少年来,曾使“淘金者”视为畏途。
缅甸产玉的地区,也被称为“瘴疠之乡”。特别是酷暑炎天,整个玉石场区终日云缠雾绕、淫雨绵绵。因无人清理,低洼的地方堆满脏物,蚊蝇遍地。偶有日出,则热气蒸腾,蚊虫肆虐,瘴疬横行,让人谈虎色变。许多穷急而来的劳工,因无钱返乡避暑,不得不在此度夏,俗称“打雨水”。这一来,他们经历的将是七死三灾。一些采矿的洞子,深达数百公尺,高仅四五尺,进入洞中,洞子上方虚悬泥石,狰狞恐怖,紧逼人身,幽幽的矿灯,半明半暗,加之洞中空气稀薄,闷热难当,身临其境,犹如进了传说中的黄泉地狱。更可怕的是雨季泥土疏松,洞 中又无支撑防护,坑道倒塌陷落,葬身洞中者,时有所闻,俗称“盖天被”。古往今来,有多少拓荒者就是在和大自然的拼搏中永远地躺在了那一块神秘的土地上。
玉石开采出来,那还得赌。翡翠这种让西方人望而生畏的“东方魔石”赌起来变幻无穷,极无定数。许多科学工作者感叹:现代科学已可探测到地球深处,却无法窥破这块包着皮的小小石头!赌者,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游戏!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也!
清末,施甸西山村人马某,因排行第八,人称马老八。一生在缅甸密支那经商,家道殷实,积累无数,至年老体衰,准备告老还乡时,恰有一同乡到家闲谈,说起有人在玉石场挖到一个通体见绿的翡翠,瞒过洞主将玉带到密支那来出售。马老八年轻时在场区采过玉,对翡翠略知一二,又常听人讲,这种来路不正的玉石往往有利可图。遂让货主带石来看。货到后,他越看越爱,心想:如此美玉带至腾越,必定大有钱赚,也省了回乡途中携带钱物的麻烦。便倾其所有,将此石买下。带到腾越后,许多行家皆来品评此玉,被一致看好,身价一日三翻,轰动一时,马老八欣喜若狂,高兴得夜不能寐,决意“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赌上一把。便备下火炮红绸,请来戏班,只待一刀解涨,便欢欢喜喜做个翡翠老大,岂知“天有不测风云,玉有无端变化”,一线拉开,是块“跑皮绿”。数千银两买进,却只能卖个零头,看着一生心血要付之流水,马老八大吼几声,鲜血喷涌,顿时气绝身亡。马老八死后,看热闹的人顿时一轰而散。从此,“马老八的银子变了”这句俗语便流传开来。
“不到岩前不勒马”,这是赌石之大忌。赵某就是这样一个贪心之人。赵某经营翡翠数年后得一美玉,三条绿带环绕其上。带子一撩开,属玻璃种艳绿,颜色深沉,似有穿透之力。货到商号后,许多客商赞叹不已,认为此玉能大涨。时有香港老板开价已超底价2倍以上,大家皆劝赵快卖。但赵非要自己赌。第一刀顺着带子解下,只有薄薄一层绿色的映照。此刻,如果即刻收手,另外两条色带仍可归回成本。但赵一意孤行,连解两刀,竟和第一刀同一结局。赵恨不得将其缝合,只可惜回天无力。后来此玉仅卖底价的四分之一,赵从此背了一身债务,一蹶不振。
上述翡翠轶事仅为沧海一粟,此业中少有常胜将军,更多的人是在风险和机遇中拼杀。财富往往和人们擦肩而过,天堂与地狱门对门。我们崇敬那些“大亨”、“大王”,但更敬佩那些从地上爬起来,舔舔身上的血迹又昂首前进的无名英雄,正是这些千千万万“做翡翠”的人们在发掘这块东方的瑰宝,为社会增添财富,把真、善、美永留人间。